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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一个人也挺好!?

二 一个人也挺好!?

我,伊川樊,作为征天门最正常,最普通,最一般的弟子,我一直致力于做好门派上下所有的事务,无论那有多艰辛,多困难,只要是为了师门,我定然是绝无畏惧的,我的师傅他老人家也正是看中了我这最为认真不怕吃苦的个性,才把我们门派中最为重要的一项工作交给了我,而这项工作……就是杂活啦!譬如说就是什么做饭,洗衣服,扫地之类的工作。

喂!那边那个,放下你手里的臭鸡蛋,咱们有话好好说,当然西红柿也一样,不许扔过来啊!

咳咳,首先要说明一点,我不是在耍你们,而是我们征天门现在最重要的工作真的就只有杂活而已!

要说这件事啊!就得先从5年前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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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从耳边轻轻拂过,周围的倩倩草丝也随着微风的旋律如舞者般翩翩起舞,如此场景岂可缺少一个唱者呢?于是森林识时务的歌谣缓缓而起,低沉粘稠,却又恰如其分的与这群小小的舞者,还有轻快的旋律相得益彰,十分动听悦耳。

“我说!”站在草地上男孩抬头看着双手抱着后脑勺侧卧在树上的另一个男孩,“你还要在这里睡多久啊?”

树上的男孩并不回答他,依旧悠然自得的摆摆头,将姿势修正一番,腰身一提与背后的树干贴的更近了几分,看上去似乎没有跳下来的打算。

“唉!”地上的男孩叹息了一声,接着绕着另一个男孩休憩的大树仔细观察了起来,这颗大树枝叶茂密到足以用树荫将炙热的太阳完全遮蔽,树身的树纹密密麻麻像是着炫耀自己的鼎盛时代,整颗树即使两个成年人合抱也绰绰有余。

地上的男孩抬头看了看树上的懒鬼,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大树,他无奈的向树木抱拳行礼,心中默默念道:对不起了。

只见男孩松开紧抱的双拳,扎了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马步,左拳五指紧闭并且笔直的张开,臂弯笔直的伸长,令手掌紧紧贴住树干,从那小小的手掌接触的小小的一部分,感受着这颗茂密大树生存的证明。接着右手握紧成拳,右臂向上弯曲,使得拳头正好停留在下巴的位置,正好与笔直的左手平行。

“呼!”空气顺着嘴唇吸入体内,穿过喉咙直达肺部,随着肺内进入新的空气,血液的运作开始加快,肌肉一次次放松又一次次从新拉紧,此刻的男孩正如一把弓弦弯月的弩箭,蓄势待发,威力十足。

“停……停……停停停!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道歉我道歉。”树上那个一直宠辱不惊的男孩见到如此架势,顷刻之间变了脸,他起身从树上跳起,飞也似得落到地上,并且赶紧抓住了另一个男孩抬起的右手,“这棵已经是后山最舒服的一棵树了,你要把它折了,为兄以后哪里休息去啊!?”

听闻师兄这番话,男孩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对方那张仿佛是陪笑一般扭曲的滑稽的脸,缓缓说道:“二师兄已经走了。”

这个冷淡的男孩名唤叶知秋,是征天门这代最小的弟子,是个地道的黄口小儿,可他偏偏不似其他孩子般爱笑爱胡闹,总是穿着一身浅黄色粗麻制成的衣服,就连头发也剪得很短,加上那副宠辱不惊,冷冷淡淡的表情,给人一种远超年纪的成熟,若非他的个头还是小孩子般,或许有人会以为此子早已成年也说不定。

“你不去送送吗?也许再也见不到到他了!”叶知秋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师兄,原本平淡的声音里似乎多出了一份催促。

“有意义吗?大师兄走的时候我不也没去送吗?二师兄要走就走吧!一样,都一样的。”

征天门是一个乱七八糟的门派,虽然现在也搞不清是从开始就已经这幅样子了呢,还是只有现在才是这幅样子,但乱七八糟这个评价,无论是外人看来,还是在自己人看来,都是一个最恰如其分的形容。

具体点而言,征天门向来收徒弟都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只需要掌门人看对了眼的,无论高矮胖瘦,无论穷富美丑,甚至无论好坏善恶,只要愿意来,那征天门便随时欢迎,无论入门的是什么人,征天门都将会一视同仁,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而征天门现任第十二代掌门贾艾仁更是把有教无类这个词发扬到了极致,他的四个弟子虽然几乎都是物无家可归的孤儿,出生,年龄还有性格都各不相同,可他丝毫没有偏爱哪一个人,每个弟子都得到了他所有的真传,绝无纰漏。

他们每一个人都平等的入门,自六岁起开始学习,一天又一天慢慢变成一个月又一个月,一个月又一个月慢慢累计成一年又一年,在漫长的时光之中,征天门的几个弟子宛如亲兄弟一般成长,可……

“反正大家早晚都要分开的吧!18岁之后的试炼无论通不通过,留下的都只会有一个人了吧!”被叶知秋称为师兄的男孩——伊川樊叹息着挠了挠头,轻描淡写却又无可奈何般的说道。

征天门另一个怪异的规矩,每个弟子年满18岁以后都会被要求做一件自己的师傅无法做到的事情,而这件事往往就是弟子们学习的终点,它意味着你完成了征天门所有应该教给你的学业,你习得了征天门所有该学的精要与基础,因此这件事无论完不完成,所有的弟子都将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是选择离开征天门出师,去无限的,在未知的“武之穹顶”中探索自己新的起点,或者继续留下来,在已知的“武之深渊”里钻研自己的终点。

“大师兄也好,二师兄也罢,会离开这里都是必然的吧!他们的天赋你也见到了,比起留在征天门里故步自封,就翻来覆去学这些老东西,去外面的大千世界见识新的武学更有助于他们提高自己吧!”

“……”叶知秋什么也没说,他淡漠地看着伊川樊,亦如伊川樊淡漠的说着这些话一样,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三师兄,你也会走吗?”

淡漠的人以淡漠的口气说出的话语,却没有包含一丝一毫的淡漠在内,听着他说话,伊川樊有些头疼似的的看着叶知秋,他张了张嘴,以梦中呓语一般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哪里也不会去!一个人也挺好的。”

“三师兄?你说什么了吗?”

“哈哈,没什么啦!我是说,反正也是我先试炼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到时候再说呗!”

开怀大笑的说着,伊川樊伸手勾住了叶知秋的肩膀,拉住他纤细的脖颈,打着哈哈说:“安啦!小叶子,你三哥是不会抛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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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那时候,那一天就是所有一切的开始,说真的,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会回去警告那个无知的我,告诉他旗子真的不能乱立,“一个人也挺好”真的不能乱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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